【中敦】论风纪和不良在一起的可能性
*应该是中也和敦生日前的最后一更。差不多也开始测验小测之类的了，中敦两位的贺文应该照写，别的大概要等考试后，即六月中旬或六月尾（会有一段时间不见面了x不过应该也没人会等我
*校园设定，不良少年中X风纪委员敦，当然我个人感觉这设定在本文中没有什么卵用。只有一人投的票，当作送给策子的礼物。
*本有五千字存稿，最后选择重写_(:з」∠)_
*ooc是我的归属，我爱我家。
*文笔这种东西如同作业，丢了我简直拍手称快（喂
——以上OK？——
【1】
中原中也，四个在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常用字，一旦组起来就成了文野高中每个安守本分的学生敬而远之的名词。不是这个名字有多酷炫有多令人印象深刻毕生难忘，而是这个人的事迹实在是名扬天下，以致每名学生听到中原中也四个字就如雷贯耳，下一秒拿出一生的运动量拔腿就跑。
可以和他不相上下的，除去已跳槽许久还留下一大堆处理工作给不良组织「港口黑手党」的前港黑干部现武装风纪队队长太宰治以外，全校几百个人里几乎找不出第二个。
对于他的顽劣事迹，也不是没有胆大包天的学生投诉过，只是全都被森鸥外副校一件一件全挡下来了。师生勾结的痕迹昭然若揭，理由更是毫无诚意，一句中原中也是我校不可多得的人才便把他们接下来声情并茂催人泪下的肺腑之言全给塞回了咽喉。
说好听点，那就是森副校目光长远心思缜密，为学校为社会为国家未来的利益着想；说难听点，那就是森副校拐着弯儿骂你们整天不务正业怠慢学业，成绩连他都不如，还有颜面找我投诉？
学生投诉无果却又不能否认森副校的潜台词，只好把炮火转向福泽副校，每天在另外一间副校长室门前声泪俱下地以血进谏，一副感人肺腑的忠臣样子，就差悬梁自杀以死相逼。也不知是这件闹得人尽皆知还是福泽谕吉本就有正歪梁之意，总之福泽副校居然真的虚心纳谏，甚至还付诸行动，建立了一个名为武装风纪队的游击小队，专门打击校内各种不良，立誓要肃清荼毒社会的毒瘤为国家带来正义之风。
这么一个看起来完全是敷衍群众的缓兵之计，包括中岛敦在内的学生从未期待过它能发挥多大效用，只祈祷这风纪队不要眨眼间被毁得连渣都不剩，没有一个学生希望助他人威风，更何况这个他人还是风头正盛的中原中也。
可没想到这武装风纪队不但没有被中原中也一人围剿，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平了一个又一个据点，又派人一对一各自盯紧了重点关照对象——港黑干部令他们难以搞事，其效率之快令人不由得心生佩服，不仅点燃了学生们如死灰的希望，也煮沸了学生们一颗颗如狼似虎的八卦之心。
能搞定学校内的不良组织「港口黑手党」，这都是一群拥有什么异能力的神仙？
事实证明文野高中的新闻部也并非等闲之辈，对大众的好奇心了如指掌并且有求必应，仅一天之内便收集整理了所有关于武装风纪队的消息，一沓厚比字典的资料即包罗万有又细致入微，上至领头队长太宰治一共交了多少个女朋友下至副队国木田独步在前者的蹦哒下究竟掉了多少头发一概囊括，其效率和武装风纪队歼灭不良的速度不分伯仲，质量也是过硬到连个人隐私都打听出来了，导致新闻部不需宣传也有上百张入社申请塞满社外的申请邮箱，网上邮箱更是不用说，新邮件的狂轰滥炸曾一度让新闻部仅有的几台电脑瘫痪。
这些杂七杂八的花边传闻我们暂且不提，先来说说这沓广纳一切的资料里面究竟包含着什么为人津津乐道的小道消息。高一生中岛敦终于在垃圾桶里拾到一本每天都被抢购一空的武装风纪队资料集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它以满足自己日渐疯长的八卦心，结果还没看到写满杂碎的隐私的那一页，武装风纪队的全队名单就已经足够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文野高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本地生所以不了解，但作为从外地辗转而来的中岛敦来说，这上面的名字简直熟悉到和他家差不多。一个两个全都是外地远近闻名的天才，就算是里面最为平庸的谷崎润一郎，也有过以一己之力从毒枭手中救出妹妹的光辉事迹，更别说驯服几十个处于叛逆期的不良少年，那简直是小菜一碟。
想要降妖除魔，就得找一群比他们更加群魔乱舞的人精过来。看来福泽副校虽然年事已高，但智商逻辑分析能力都有和年龄并肩而行的趋势，请外援简直是会心一击，最明智之举。所以当太宰治邀请中岛敦一同参加武装风纪队时，他不假思索就回绝了。
您们不辞劳苦才高八斗能镇压「港口黑手党」，我看我平平无奇，想来我就算进去了也只能在一旁助威呐喊。什么？您们人手不足？不好意思，我也不是什么交友广泛的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奈何不知太宰治是否近几年除了脑子以外都出现了返老还童现象，年纪第一的头衔依旧没扔，但性格倒是往奇形怪状的方向生长了，当年战场上运筹帷幄的不良组织干部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眼下这个不容否决的无赖牛皮糖。
在中岛敦第不知道几次明确拒绝太宰治后，他终于忍受不了太宰治那跟打仗似的一个倒下去两个站起来的推销手法，他想着再这么被他疯狂骚扰下去自己那本就见不得人的学业成绩估计也得跟打仗似的该死的死该伤的伤，于是他决定了加入武装风纪队。
人嘛，在冲动时总是会作出大错特错的决定。若中岛敦一早预见自己沉溺于爱情之海无法呼吸的模样，或许太宰治说什么都不会应承吧。
【2】
中岛敦不太记得自己是在那一刻开始自己那漫无边际的暗恋的了。像是在不断前行的时空走廊中猛然回首，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经意间落下的一点一滴全都组成了中原中也这个名字。
或许是初次相遇时的惊鸿一瞥，或者是得知太宰治把中原中也转成自己的重点对象时的惊诧讶异，又或是在扣他分时他满不在乎的气势表情。察觉到自己陷入恋爱的茅塞顿开过于微弱不堪，无法唤醒中岛敦的理智，注意到的时候满眼尽是中原中也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暗恋是煎熬，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失去了互相温存的柔暖阳光，支撑着爱情的幼芽的就只剩信仰与忠贞。太宰治曾一度随口预测过，这幼芽迟早有一天会被中原中也一脚踩死，或者在潜移默化下被移植到更加湿润养分更加充足的土壤里，可他还是小瞧了中岛敦决定落地生根时的觉悟。自他们相见，两个三百六十五天里面中岛敦没有松懈的一天，毫无可供人趁虚而入的罅隙。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中岛敦眼里中原中也何止是西施，这都快成上帝了。
即便如此，大家对于这份深埋中岛敦心底的恋情的结果还是很明了的——只要中岛敦不倾诉，失去阳光的庇佑的幼苗迟早有一天会无疾而终。
【3】
夏日当空，艳阳除了投下紫外线与热意外顺便也赋予了人类慵懒和躲避心理，而人类也发明了空调这一杰作回击。水泥和玻璃将所有热浪隔绝在外，独留冷气袅袅盘旋室内，江户川乱步整个人瘫在桌子上，不用墨水在上面写都知道他脸上有我不做三个字。
「热——死——了——」
站在一旁的国木田独步自认是对江户川乱步这位大前辈是非常尊敬的，但也不代表他就会选择性无视不工作的人，例如某个由始至终都不怎么解决队内事务的队长。
「乱步前辈，只是给几份通告盖印章……」
江户川乱步瞥了他一眼，仅仅是一瞬间的视线交接但国木田独步仍然从此感受到了名为鄙视的情绪。
「你要我这个名侦探盖印章？这种事叫敦君做啊。」
字里行间出现了一个本应在场却此刻无影无踪的后辈的名字，少年平时守时守纪律，距离集会时间已有一段长到可以让他处理一半事务，想到前车之鉴太宰治，再想想少年平日对太宰治言听计从的模样，难以保证那个到处惹是生非的队长有没有撺掇纯良的后辈。思及此，国木田独步有点火气上涌。
「那个小鬼呢？」
「这个啊，」
从山峰般的文件处传来与谢野晶子的心不在焉的声音，夹杂着翻页的簌簌声。
「应该是去找他的重点关照对象，实行任务中。嘛，话是这么说，你把重点关照或者任务几个字换成暗恋都没什么问题，倒不如那样才更符合实际。」
国木田独步听罢便重重地把手中资料拍在桌上，他有那么一刹那感觉这桌子是自己的胃。其实也没多大差异，两方此刻都疼痛不止，分别估计只在于一个因外来压力而痛一个因为内里压力而痛。
「把敦找回来。」
【5】
找到中原中也的时候，对方正靠着树干闭目养神。橘橙色的发丝在破碎又散开的斑驳阳光下像是镀了一层金，紧闭的眼眉是不由分说的好看——无论是眉还是脸部轮廓皆被柔和，平时那股不良的霸道气势有些收敛，但他似乎做不到收放自如，影子里还是有一打百的凌厉。有点像误入天堂的恶魔，再怎么让圣洁光辉笼罩也掩盖不了本质。
偏偏自己却深陷其中。一旦爱上，对方的优点被无限放大，缺点则会成为优点。
中也前辈真好看啊……
「看什么？」
只要沉醉于某种事物，就很容易忽略身外之事。中岛敦明显是犯了这个错误，中原中也不知何时起早已从放松一切的境界中回归现实，碧蓝的眸子平静地望着他。
也好看。
把心底话说出来，恐怕是中岛敦一个比较惹事的缺点。回过神来才察觉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双颊升起的温度滚烫得似岩浆。
看见中岛敦脸颊染上绯红，中原中也笑了。事实上，中原中也平时笑起来不同一般人那样溢出温柔或开朗，更多的像揶揄，仿佛勾起来的不是嘴角而是挑衅。
「是吗？你这么想啊。」
说出来的话不能回收，中岛敦非常清楚。顺其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办法。
「啊……嗯，中原前辈一定有很多追求者吧。」
「有又如何，我对她们没有兴趣。」
「那中原前辈有喜欢的人吗？」
中岛敦不太清楚现在自己的脸色如何，大概是将紧张、不安、好奇和晦暗丢在一起揉成一团具现化后的表情吧。说到底自己还是缺乏信心，都出现一样的症状：没法将真心话坦率地说出。
而这种症状似乎充斥了他的生活。
「有啊。」
预料之外的答案，给予了极其疼痛的一击。中岛敦感觉自己最为脆弱的部分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随时灰飞烟灭。圣经里上帝会降下终焉去惩罚人类的恶行。中岛敦抿心自问一生十八年，坏事没做多少老奶奶也没少扶，但他觉得上帝或许是真的看他不顺眼了，把他放入一厢情愿的单恋。
此时中岛敦顾虑着颤抖不止的声带会被对方察觉，嘴唇开合却不怎么说得出话来，心底对中原中也喜欢的人是谁的疑问盘旋，却没有勇气踏出回不了头的一步，最终只好作出一向的口是心非。
「那中原前辈表白了吗？」
像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般作出普通的疑问。明知暗中两人的距离不应如此，中岛敦觉得有些抑制不了自己怯懦的情绪。
「还没。」
中原中也望向远方天际，湛蓝的眼睛似乎要融入碧蓝澄澈的苍空。像哲学家一样的思考表情，只是中岛敦对哲学思想一向不敢兴趣，但他对于中原中也究竟思考着什么非常好奇。
还没，也就是说还有机会？可这思忖的模样，准备表白吗？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表露心迹？」
时间期限姑且还是得知道的，考试可以不温习，可是什么时候考试还是得了解。
「这个还没想。你怎么想？」
「唔……」
中岛敦低头，能拖多久自然得拖多久了。
「毕业的那一天？毕业也算是新开始，女孩子应该会喜欢这种和你一起开始新生活的感觉……吧。」
随口胡诌了一句谎话，毕竟他这一生好像除了隔壁邻居泉镜花和武装风纪队队内前辈与谢野晶子以外基本都没什么关系较好的女性，更别说在此刻给女孩子海底针般的心思下诠释。
「你喜欢毕业这一天？」
「……也不算喜欢，只是觉得要表白的话毕业这一天挺好的。」
中岛敦如实回答。当然，他此刻想的自然不是什么表白何时最佳，而是想着一旦中原中也拒绝了他该如何是好。
「那就选这一天好了。」
对方的干脆利落令中岛敦有些措手不及。他此刻有点混乱，如此轻率地取了自己的意见而不是以喜欢的人的角度思考，难道中也前辈根本就不怎么喜欢那个人？不，不可能。
「你倒是帮我解决了一个难题。」
对方刹那间神采飞扬的神色本应是无价之宝的名画，但中岛敦却注意到的却是对方碧蓝的眼眸中自己略微露出的晦涩苦笑。
【6】
夏目校长冗长的致辞在熙和阳光的加成下更上一层楼，中原中也有那么一瞬觉得空气中的浮尘乃至氧气都含了大量安眠药，否则怎可能让在座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昏昏欲睡，一副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的征兆。
虽然文野高中和普通高中大有不同，但在毕业典礼的形式上倒是和大众走同一条路，先是让校长给你说一大堆什么展翅高飞什么他日成才的废话，接着走一回繁琐复杂的领证书程序，最后再看看两位副校心情如何，心情开朗就给你搞毕业晚会，心情糟糕就叫你赶紧卷铺盖滚蛋。这丑陋的人性在森鸥外校长身上尤为明显，在毕业典礼这一天搞不搞晚会基本都是看他身边那个小萝莉，爱丽丝开心他就开心，爱丽丝不开心遭殃的就是这批毕业生。
听起来似乎森鸥外很肤浅，不过那些一失足成千古恨或作恶多端的学生察觉到有化险为夷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免死令。
因此定期进贡天女的老百姓不在少数，奇珍异宝被爱丽丝当日常用品，绫罗绸缎当墙纸，至于山珍海味，那可是和饭来张口没什么两样，一声令下须臾间便有无数勇士不顾距离捧着她的挚爱共赴她身旁，虽然大部分都被森鸥外给轻飘飘地打发走了。
不知是否今日天女点算她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的时候发现数量不胜枚举而大悦，毕业晚会顺利成了。苍天已死，即使有着校规的束缚却依旧胡作非为的学生们一毕业，自然就肆无忌惮了起来，打算目无尊长地纵酒作乐。
说到酒，就不能不提中原中也，这在学校中是个众所周知的常识。所以当中原中也表示他一瓶酒都没带的时候，全部人的反射弧都慢了一拍，接着一个比一个义愤填膺，但碍于武力差距，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指名道姓地破口大骂。
广津柳浪主任觉得再这样下去恐怕这会让郁闷成为这群学生高中生活的最后回忆，虽然他对这群小兔崽子也没有什么好的回忆，但这群学生也毕业了，秉承着为人师表送佛送到西的道理，至少得去旁敲侧击一下。
「中原同学，听说你的藏酒量惊人到连太宰同学都惭愧不如，怎么不见你带两瓶助助兴？」
若情侣一般都如胶似漆，那么双黑大概是情侣的反义词。对付中原中也，踩太宰治无疑是最好的引导答案的方法。听了此话，中原中也毫无疑问心情大好，瞥了一眼远方窃窃私语的人群。
「待会儿有重要事做。你告诉他们，我成了我就带酒过来，至于带多少看我心情，叫他们别在那叽叽喳喳吵死了。」
广津柳浪宝刀未老，从一段普通的话语当中抽取到了相当重要的几个关键词，小心翼翼地问道。
「要是没成呢？」
中原中也抬头看了一眼广津柳浪，眸里的除了自信以外别无其他杂质。中原中也四个字，就算把笔画全都拆开来，恐怕也找不到一丝名为担心的影子。
「不成，我就搞到它成。」
【7】
中岛敦此时特别忐忑不安，当然在大晚上被一群陌生人绑架还把自己带到荒郊野岭不知道什么地方，心跳比起平日稍微多一点起伏是人之常情。中岛敦靠在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绳索勒得生疼，嘴里一块破布，当然他估计一吐就能让自己的嘴巴解放，但这样做会打草惊蛇，静观其变才是上道。
四肢被捆无法动弹，但这依旧不碍听觉的延伸。绑架他的一群看似是小混混的人似乎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中岛敦不大听得清楚，依稀听见什么绑架什么中原中也什么喜欢的人什么他一定会来之类的字词。
整理思绪分析后，中岛敦瞬间脑内叫苦连天——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树敌，尤其是中原中也这种不知收敛为何物的人，写个字笑一下估计都会被敌对不良组织夸大其词说他有什么恐怖分子思想，就差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去杀人灭口。树敌万千，想要杀了中原中也或者让他不好过的人多的是，可中原中也没那个兴致一个一个陪他们玩。看样子这群人也是憎恨中也前辈的那一类，而且还想用他喜欢的人钓他出来。
中岛敦只想送他们十个字——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这群人怕是不仅没有做武力对比，更是傻到抓错人。只是自己真是悲惨，做人嫁衣，替中也前辈喜欢的人背了这个锅，现在他们应该正花前月下谈情说爱中呢。中岛敦垂眸，地面的水泥触感仿佛都在感叹他的悲凉。
或许是上天对他裹足不前的惩罚。中岛敦自卑，怕在踏出一步的那一刹被人告知是自作多情，于是画地为牢，从不越雷池一步，只用遥望追逐对方的身影。不敢触碰，只怕在碰到的那瞬间成片片瓦砾。明明是最保险的方式，但此刻现实似乎都在嘲讽他的无能。若是自己稍微大胆一点，向他的背影伸出手来，不知又会是何种光景？
中岛敦闭上眼不再望向地面，不想去认清这水泥地便是自己的终末。双眼合上，似是融入生活的习惯般，自己两年里无时不刻思念着的人毫无违和感地跃然于脑海中。
对方的音容，开始侵蚀神经。
「中原中也来了！」
外部而来的音波干扰思绪，听到中原中也四个关键字的那一刹那，中岛敦反射性地睁开双眼。刚才还在交头接耳的小混混一个两个全都手持武器，撬棍棒球棒甚至还有违法的手枪，冷兵器热兵器应有尽有，每个人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似乎胜券在握。
然而中岛敦却无暇关心身旁的小混混，看到熟悉的橘发和湛蓝的双眸，脑中的紊乱堵塞了所有反射神经，带走惊讶徒留下呆滞。
中也……前辈？
感觉自己的思路成了毛线团，不仅毛多线多还乱七八糟。各式各样的推测顷刻间一个接一个地在脑海中模拟，却没有一个能契合这荒唐的戏码。中原中也丢下与心上人告白的机会来救他，这简直太过难以置信，不真实得像个梦。
但手脚腕上的刺痛却如同警钟长鸣般向他宣告着现实。
「我还想着小鬼你跑哪儿去了，原来在杂鱼窝。」
中原中也自阴影中走来，月光并没有柔和他的脸，反而让他不屑的神色更加嘲讽。
或许是这居高临下的神色又或者是杂鱼两个字戳中了这群小混混的痛处，手持手枪的那个人一脸怒发冲冠地站出来，举起手枪，对着中原中也的脑门扣下扳机。子弹划破氧气的声音震耳欲聋，一般人都会担心中原中也的情况，但刚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回归现实中岛敦只微微叹气，摇了摇头闭上双眼。
中原中也生性比人较躁一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他是知道的，可惜他只看情况决定做不做，更何况对方出了个先手。中岛敦明白，当这群小混混出手的时候，他们的生死就已经被中原中也决定了。不做事前分析，抓错人，还毛毛躁躁的，一句话形容的话应该是人蠢无药医吧。
果不其然，没过几秒钟尖叫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倒地的砰声随后响起，当一切陷入寂静时中岛敦微微睁开眼，一片狼藉入眼帘——刚才还一副得意洋洋的一群人，此刻全都天灵盖朝天，口吐白沫半死不活，几十个人活脱脱像尸体。
中原中也则站在这群「尸体」中央，有那么一刹那中岛敦觉得自己看见了修罗。当然，在一般人眼中，中原中也和修罗没什么分别。这个修罗此刻连个胜利者的睥睨都不肯给这群战败者们，只径自踩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到中岛敦面前。
看着对方拥抱着月华与阴影，在自己的面前低头细心解开所有绳索，中岛敦想要把疑问说出口，却又在话语到达喉咙的那一瞬想要退缩，质问在出口之前便变回了血液回归心脏。
为什么要来救我？
似曾相识的场景，记忆中的自己做过无数次相同的事例。中岛敦痛恨自卑心理，更加痛恨自己。刚才在中原中也来之前自己还处于无助时产生的想法，此刻只是冷眼旁观陷入犹豫不决的主人。
朋友能维持一世，但若从中破坏朋友之间的平衡，后果难以想象。可是，若如同刚才所想的，向他的背影伸出手来的话……？
两种相互矛盾的理论撕扯交缠，稍有松懈便会被另一个想法趁虚而入。对决总有胜负，在下定决心选择答案之时，中岛敦微微抬起头，宛如永不松开般抓紧了中原中也的衣角。
「中原前辈。」
对方有点疑惑不解地望向他，视线的迫切明显是叫他快点说。但此时中岛敦却紧张了起来，视线游移得像心电图时上时下时远时近。没有腹稿，只能靠临场发挥，生死就在一刹那。
「……打架是要扣分的。」
话语说出口的那一瞬中岛敦本人都愣了愣，中原中也亦是如此。告白到了口边变了质，成了一如既往的陈腔滥调。作为风纪的职务心此刻不合时宜地出现，中岛敦有些懊恼，看来只能打蛇随棍上，等待时机……
当中岛敦还在后悔着刚才自己蠢到无可救药的举动并且思忖下一步的行动之时，中原中也缄口不言望着他。视线相接，对方碧蓝的双眼深邃且含有笑意，像是看穿了他所有心思。
「小鬼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在意扣不扣分这种东西。」
这句话简直是最好的讽刺，彰显了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傻。中岛敦面色有些尴尬，只得点头。
「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记得我们港黑每个人基础上有一万分吧？」
话题走向突然一转，中岛敦微微点头，看到的是对方胸有成竹的信心，仿佛笃定了什么重要到影响终生的事情。
「不知道和负责风纪谈一辈子恋爱要扣多少分？」
—END—
*就此打住，真刺激。
*完全是赶着写出来的，没怎么检查也没怎么修改，写完之后完全觉得是两个恋爱白痴谈恋爱，而ooc了的自己也很白痴（。
